小黑上蚺蛇

13/3/2011 - 天晴

既有小明上廣州,高流灣的小黑也來趟上北脊,輕鬆跑山看風景。由高流灣出發,先遊漁村看看曬膠菜,然後跟隨村狗(據說是叫小黑的)至蛋家灣,走水管路下降蚺蛇灣,踏北脊穿林直登非常熱鬧的蚺蛇尖(沿途風光,可看看片段)。之後下降大浪坳,經赤徑至北潭凹。小黑全程跟隨,趕也趕不走,亦無法擺脫,牠從高流灣跑山遠走至北潭凹,最後能否順利回家,則未可知了。(後記:事隔兩日,已見小黑在家,只是自由受了點限制。)

從黃石碼頭坐街渡至高流灣,先入村走走,感受恬靜的漁村生活,並看看村婦鋪曬膠菜(村民又稱之為紅菜)。從海畔石壁上採集的膠菜,經過幾輪的洗濯曬乾,顏色便由深紅漸變為淡黃至白,相當神奇。據村民說,用膠菜煮水,對身體有益,因此也頗不便宜(村民說要幾百元一斤!)。看著一片片的膠菜鋪放地上,倒令人有曬銀紙的感覺。之後到碼頭附近的漁民學校逛逛,建於1955年的校舍,已隨著1999年學校停辦而變得荒廢。禮堂內仍掛著由岑維休先生題的「助學亭」牌額,只是亭址去向,就不得而知了。值得留意的是,在中文大學校園內也有同樣的助學亭牌,不知香港還有那些學校尚保存這歷史見證呢。

(中文大學校園內的助學亭牌額)

在校舍遊走之際,小黑已悄悄地出現,並開始伴隨出發,前往蛋家灣。至此尚未感奇怪,但隨著在蛋家灣灘畔離開水泥村徑,轉踏越草坪小溪,步上山徑,小黑仍緊隨,便感受到牠的遠足興趣。走至山坳,開始進入水管山徑,繞山朝著蚺蛇灣走。期間嘗擺脫小黑不果,推牠往回路走也不成,只好由得牠繼續前進。走至近蚺蛇灣,小黑竟仿彿是識途老馬,一馬當先地在此轉入下山小徑,直往山下走。我們在此路口拍照小休,並欣賞蚺蛇北脊的山勢,略為擔擱,小黑竟懂得折回,看來要確保我們不會錯過這下山分岔路般,相當有人性。

下降至蚺蛇灣,小黑便立即跳進溪流出口的淡水池來消消熱氣。步過頗多垃圾的沙灘,便來到北脊山腳的石灘。從石灘旁踏山徑往上走至山坳,續往前走可下降進入千溪海岸,而轉右則可沿分岔山徑,正式進入蚺蛇北脊。接著是一段急直的山徑,我們走來也有點費勁,倒是小黑卻輕鬆步上,仿似毫無難度。踏上稍平緩山頭,可俯瞰蚺蛇灣沙灘前的清澈海灣。抬頭仰望,蚺蛇尖已在陡直山坡之上,讓人感受到其險峻。與此同時,小黑也來趁熱鬧,站在崖畔石上俯瞰山下灣岸風光,看來蚺蛇海岸的勝景對牠也很有吸引力。

小休過後,繼續上走,又跨上另一山頭,可欣賞煙霞下的千溪海岸和延伸出海的米粉咀。沿山脊續行,回頭可見剛走過的山頭,原來兩旁山坡也頗陡峭,只是剛才走在其上未易感受到。再上走一段,來到樹叢地帶。在此如直上需攀爬一段山崖才能登頂,難度較高,故選擇在此轉左踏上穿越樹叢的山徑,容易得多地朝山頂走。雖然較易走,但因走在樹叢中,景觀就欠奉了,只能偶爾在叢林縫隙中繼續欣賞蚺蛇灣景色。走出樹叢,來到一段較斜山坡,憑著旁邊的一條據說是避雷針的金屬條作倚靠,踏越山坡,便來到蚺蛇尖頂峰了。遊人尚要借助金屬條,小黑只需幾個箭步的衝勁,已跑上山頂,似乎這蚺蛇北脊對牠完全無難度,唯一需要的,只是我們與牠分享的清水,以解登山的熱累。

在人山人海的蚺蛇尖,要舒適地坐下來,倒也不易,反而小黑很快便在測量柱的陰影下覓得較涼快的休息之地,認真醒目。今天煙霞雖頗厲害,但站在蚺蛇尖上,環瞰山野景色,仍是很吸引的。除了剛走過的蚺蛇灣和秀麗的千溪海岸外,還有連綿起伏的米粉頂群山和大浪眾灣,三百六十度景色,令人目不暇給,難怪不少行友都對此山有莫名的喜愛。在頂上休息過後,便開始沿最熱門的南脊大路開始下山,而小黑亦很有靈性的,在滿是遊人的山頂,緊隨起步。在浮沙碎石山坡下走,也得小心翼翼,反而小黑仍很輕鬆地緩步下走,絲毫不擔心滑倒,真是行山高手,似乎我們的步速,拖慢了牠的行程了。

下降至蚺蛇坳,開始平緩山徑,輕鬆走達大浪坳,接上麥徑,經赤徑至北潭凹為終點。沿途小黑繼續伴走,直至我們步至巴士站仍緊隨,待我們上了巴士,牠還在車站孤獨地待了一會才離開。

小黑的全程伴走登山,令人難忘。途中我們嘗試推牠回頭,或刻意墮後、或快步前走、或混在人群中離開,總也無法擺脫牠,實在很特別。除了喝水外,小黑也不會貪心地要求食物,只是緊隨,仿作守護般,相當有靈性,實在令人感動。最後要乘車棄牠而去,讓牠孤獨地留下,實在有點內疚,並對牠能否自行回家,有點擔心。幸好兩天後再踏高流灣,在村屋內見小黑已在家中,雖然不知是牠自行回家還是被人帶返,但能安全歸家,總算放下心頭大石。不過見牠被縛在家,似乎主人也不想牠四處遊蕩了。何解小黑有此跟隨遊人去遠足的興趣習慣,實在難明,唯盼牠會很快可重獲自由,繼續享受遠足樂趣之餘,更會懂得歸家之途。

(攝於15/3/2011高流灣小黑家中)